重生千禧年:官场之路从片警开始 第614章 前世为青梅冲入火场,重生后我不救了

更新:12-18 00:21 源站:快眼看书

    第614章 前世为青梅冲入火场,重生后我不救了 (第3/3页)

洲的销售渠道,依然给奉机带来了新的转机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,此刻的奉机集团,正处在一个雄心勃勃、准备大举扩大产能、抢占市场的关键时期。

    他们对于能不能立刻拿下西斯的核心技术,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孤注一掷的决心。

    否则,他们不会对卡尔开出的一百万欧元咨询费,都觉得太高。

    这其中,或许有讨价还价的成分。

    但更多的,可能是一种惯性思维。一种不愿意再为看不见摸不着的技术,付出高昂代价的保守心态。

    刘清明走到一台C6140普通车床前,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傅正在加工一个轴类零件。

    他看得出来,老师傅的技术很娴熟,动作干脆利落。

    “师傅,忙着呢?”刘清明笑着搭话。

    老师傅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万副总等人,点点头,没说话,继续干活。

    万副总连忙上前介绍:“张师傅,这位是国家发改委来的刘处长,下来了解情况的。”

    老师傅这才停下手里的活,用沾满油污的袖子擦了擦汗。

    “领导好。”

    “师傅你别客气,我就是随便看看。”刘清明指着机床上的零件问,“咱们现在生产的,主要还是这些普通机床?”

    “是啊,干了一辈子了,都是跟这些铁疙瘩打交道。”老师傅的话里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平静。

    刘清明又问:“集团并购了德国的公司,大家伙儿都知道吧?对以后有什么想法没有?”

    “知道,天天听广播里说。”老师傅笑了笑,露出一口黄牙,“我们能有啥想法,还不是领导让干啥就干啥。就盼着厂子效益好了,能多发点奖金。”

    简单,朴实,却又无比真实。

    这就是一线工人们最真实的想法。

    刘清明点点头,接着问了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师傅,如果说,现在有一个机会。让集团拿出更多的钱去搞研发,去买更先进的技术。但代价是,未来一两年内,大家的工资和奖金可能都不会增长。您愿意吗?”

    老师傅愣住了。

    他身边的几个年轻工人,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,朝这边看过来。

    万副总等人的表情也有些微妙。

    这个问题太直接了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看着这位老师傅,等着他的回答。

    车间里只有机器的轰鸣声在回响。

    老师傅沉默了很久,久到刘清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。

    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有些干涩:“领导,我们都是给国家干活的。国家让咱咋干,咱就咋干。可是……家里头,都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啊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直接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。

    但他的话,已经给出了答案。

    周围的工人们也都沉默着。

    这种沉默,比任何响亮的回答都更具力量。

    刘清明明白了。

    这是国企的通病。

    长期以来,国企在国家计划的羽翼下生存,既不需要真正面对残酷的市场,也缺乏对新技术研发的内在动力。

    反正生产出来的东西不愁卖,盈利亏损都有国家兜底。

    改革开放之后,一大批这样的企业倒在了市场经济的浪潮中。

    活下来的,就像奉机集团这样,虽然适应了市场化,但身上依然带着浓厚的旧时代烙印。

    管理松散,制度僵化,缺乏活力。

    工人们更关心眼前的收入增长,而不是企业长远的未来。

    不能说他们短视,这是人性使然。

    结束了工厂的调研,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。

    刘清明回到办公大楼,和一直等在那里的赵主任会合。

    宁远恒和万副总快步迎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刘处,辛苦了!看了一下午,肯定累了吧?”宁远恒热情地说,“晚上我安排了一下,咱们一起吃个便饭,也让我有机会,代表奉机集团,好好感谢一下您。”

    刘清明本来想拒绝。

    但转念一想,有些话,在饭桌上谈,可能比在会议室里更合适。

    他也想和宁远恒这个人,好好聊聊。

    “那就……恭敬不如从命了。不过宁总,我有个要求。”刘清明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您说!”

    “不要过于奢华,普通的招待餐就行。四菜一汤,简单点。”

    宁远恒立刻答应下来:“没问题!就按刘处说的办!”

    他心里反而更加确定,这位刘处长,是真的来办事的。

    晚宴就设在集团内部食堂的一个包厢里。

    没有外人,就他们四个,刘清明,赵主任,宁远恒,万副总。

    桌上果然是简单的四菜一汤,一瓶本地产的白酒。

    宁远恒亲自给刘清明和赵主任满上酒。

    “刘处,赵主任,在咱们东北,不喝酒,事情谈不妥。”宁远恒端起杯子,“我先敬二位一杯,欢迎你们来奉机指导工作。”

    刘清明知道这是东北的规矩,入乡随俗,便也端起了杯子。

    酒是高度数的纯粮白酒,入口辛辣,一线喉。

    三杯酒下肚,气氛热络了起来。

    宁远恒放下筷子,认真地看着刘清明。

    “刘处,今天您看了一天,对我们奉机集团,感觉怎么样?”

    刘清明夹了一口菜,慢慢咀嚼着,然后才回答:“很不错。家大业大,底蕴深厚,工人师傅们的精神面貌也很好。”

    这都是场面话。

    宁远恒活了五十多年,什么场面没见过。

    他摆了摆手,身体微微前倾。

    “刘处,咱们今天,能不能说点真话?”

    刘清明放下筷子,也看着他:“宁总为什么觉得我没说真话?”

    宁远恒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和试探。

    “因为你对我们,没有提出任何意见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正好代表,我说的是真话吗?”刘清明反问。

    “不。”宁远恒摇了摇头,“我接待过的上级领导,没有一百也有八十。他们来检查工作,要么是先夸后敲打,要么是先敲打后夸奖。只有你,不夸,也不批评。”

    他紧紧盯着刘清明。

    “这只有一种解释。我们奉机集团,有大问题。而且问题大到,你作为一个部委下来的干部,不好直接说出口。”

    刘清明愕然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果然,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,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。

    都是人精中的人精。

    刘清明笑了笑:“宁总说笑了,我可没有否定奉机集团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真有大问题了。”宁远恒步步紧逼。

    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。

    连一旁的赵主任和万副总,也都停下了筷子,看着两人。

    刘清明沉吟片刻,决定不再兜圈子。

    他收起笑容,郑重地问:“宁总,我只想问你一句话。奉机集团目前的利润率,有没有百分之十五?”

    宁远恒的动作一僵。

    这个问题,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,直接切向了奉机最脆弱的要害。

    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说实话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大约是百分之八。”

    刘清明摇了摇头,伸出一根手指。

    “恐怕没到吧。百分之五,有没有?”

    宁远恒的额头渗出了一丝细汗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旁边的万副总,又看了看赵主任,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
    他端起面前的酒杯,一口喝干,然后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“不瞒刘处,只有百分之四点七。”

    这个数字一出口,包厢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
    刘清明继续说:“这还是在国企改革之后,集团甩掉了大量的后勤、医院、学校这些三产部门和亏损业务之后的结果吧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宁远恒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
    刘清明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日本机床企业的平均利润率是百分之三十三,欧洲普遍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。国际机械制造协会有过一份研究报告,明确指出,机床企业如果没有百分之十五以上的利润率,是无法长期生存下去的。”

    宁远恒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些数据,我们都知道。”

    刘清明紧接着抛出了一个更致命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西斯公司在被我们并购之前,利润率是百分之十八。可是,它依然陷入了严重的亏损,最终走到了破产的边缘。”

    宁远恒猛地抬起头,满脸震惊。

    “刘处……连这个都知道?”

    这是西斯公司内部的财务数据,连他们奉机,都是在尽职调查阶段才拿到的。

    刘清明平静地回答:“当然。因为卡尔先生,也为我服务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,让宁远恒彻底没了脾气。

    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,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。

    “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。刘处,不瞒你说,我们奉机如果不是国企,如果背后没有国家撑着,早就应该破产倒闭了。”

    这句掏心窝子的话,让赵主任和万副总都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刘清明点点头:“所以,这才是你们不惜一切代价,也想要并购西斯公司的主要原因,对吗?”

    “对!”宁远恒忽然激动起来,他再次坐直身体,“刘处,我们现在需要西斯的技术!我们迫切需要他们的核心技术来提高我们的产品附加值,提高我们的利润率!”

    “我能想到的办法,就是通过第三方咨询公司。”刘清明缓缓说道,“直接跟德国人谈,他们会非常傲慢,价码也会高得离谱。只有通过中间人,摸清他们的底牌,也亮出我们的底线,让双方的预期逐渐接近,最终才有可能达成协议。”

    宁远恒的脸上露出了苦涩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可是卡尔先生的要价太高了。”

    刘清明直接问:“那就给他找几个竞争者,让他们自己竞价。但是有一个问题,你们要考虑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问题?”

    “不是每一家咨询公司,都有能力帮你们完成这个目标。而如果他们最终没能达成目的,你们前期所付出的咨询费,按照行规,是不会退还的。这就是他们的规则。”

    宁远恒彻底说不出话了。

    他呆呆地看着桌面,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他默默地举起面前的酒杯,没有与任何人碰杯,而是自顾自地,将杯中辛辣的白酒,一饮而尽。